第23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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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章
遲默不鹹不淡地和她打了招呼，對女人遞過來的那只手視若無睹。
秦柳滿不在意，坐下後撐著下巴，圓潤的肩頭聳著，一頭金發落在裸露的肩膀上，領口開得很低，幾縷發絲調皮地鉆入吊帶的領口。
女人和法方的幾位代表攀談著，目光卻總是似有似無地落到遲默身上，遲默早就呆膩了，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著杯中的紅酒，不多時將酒喝完，長指把玩著杯子。
“有沒有人說過，你的淚痣很好看。”
思緒一下子被拉回南淮古鎮的那個夜晚，“有。”
秦柳很感興趣的樣子，“哦”了聲，“是誰？”
“我的未婚妻。”
秦柳的目光落到他左手食指上，那上面帶著一枚素圈戒指，確實是個有主的。
她說了句“fine，有些可惜”，註意力就不再放在遲默身上。
晚飯吃完後，遲默就回了預定好的酒店休息，這家酒店是雅盛旗下的，融合了法式風格，又在各個細節處迎合了中國人的使用習慣。
遲默洗好澡，頭發還滴淌著水珠，他在腰間系了塊浴巾，發間的水順著脖子一路蜿蜒而下，流淌過腹肌，最後沒入不可言說之處。
他擦著頭發，劃開手機看消息，法國步入深夜，那麽國內就已經是早上了。
也不知道她醒了沒有。
這種感覺很奇妙，心裏不知什麽時候悄悄住了個人，他做什麽總是會不由自主想起她。
他撥了個電話過去，想在太陽升起之後做第一個和她說早安的人——
結果翦幼竹沒接。
一腔熱情瞬間澆下去一大半，遲默坐到辦公桌前，繼續忙工作。
*
遲默的電話打來的時候，翦幼竹正對著鏡子化妝，她昨晚在反反覆覆的糾結中睡去，最後只得出一個結論——第二天一早要去華亞上班。
無論如何，也得先把暑假的實習證明拿到手，她不願意直接去遲默那裏撒個嬌白拿證明，該做的事還是要做的。
呂曉筱看到翦幼竹來上班的時候，有些驚訝，湊過來倒：“柚子，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上班呢。”
“上周姨媽，所以請了幾天假。”翦幼竹壓低聲音，湊到她耳邊說。
翦幼竹身上噴了淡雅的香水，呂曉筱忍不住多嗅了幾口，果然漂亮女孩連身上都是香香的，怪不得默總會這麽喜歡。
“我還以為默總出差，你會一起跟過去呢。”
“怎麽會，我也得忙自己的事。”
遲默不在，辦公室裏的人工作起來都少了很多束縛，中午午休的兩個半小時，總裁辦的秘書和助理準備一起去搓一頓火鍋。
“哪有夏天吃火鍋的，那得多熱啊。”說話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秘書小李。
“這樣，我們聽年紀最小的，小翦，你想吃什麽。”
翦幼竹接收到呂曉筱遞過來的眼神，“行，就吃火鍋。”
十個人浩浩蕩蕩去了火鍋店，定了一個大包間。大圓桌中間有三個電磁爐，周圍一圈十二張椅子，撤掉兩張後，十個人坐得十分寬敞。
林秘書走後，總裁辦資歷最老的是三十多歲的劉秘書，點了價值四位數的菜，在等鍋底和菜品的間隙，幾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。
翦幼竹雖然沒表明過身份，不過大家都清楚她是老板女朋友，是以也不敢在她面前吐槽遲默，只敢揪著林秘書的那點事打趣。
翦幼竹湊到呂曉筱耳邊：“林秘書真是被辭退的？”
“聽說林秘書是遲老爺子派過來監視默總一言一行的人，默總知道後好像還挺生氣的。”呂曉筱幫忙把服務員上上來的飲料往裏面傳，“前兩天遲老爺子還來過公司呢，聽他和默總在辦公室裏好像說了什麽女朋友、分手之類的。柚子，我說這些你別不愛聽，我就是想提醒你一句，默總是不是要和你分手？”
翦幼竹微微楞神，很快就能想通裏面的關系，估計林秘書也知道了她的身份，提前告訴遲老爺子了。可是按理來說，遲老爺子來這麽一通，遲默應該更加厭煩她，堅定分手這個念頭才對，怎麽事情反而朝反方向發展了？
昨晚艾初瑤說的那句話又不合時宜地冒出來，她不由得一哆嗦，嚇出一身冷汗。
一頓飯吃得還算暢快，吃完之後，離下午上班還有將近一個小時，另一個秘書小徐提議，要不然一起玩個游戲。
翦幼竹常年混跡酒吧，桌游什麽的根本就不在話下，誰知他們商量了半天，最後在鬥地主和真心話大冒險這兩個古早游戲裏，選擇了真心話大冒險。
——一個土到翦幼竹以為是剛從考古現場被挖掘出來的游戲。
桌子正中間的那個瓶子每一次都很恰當地沒有指向翦幼竹，終於快熬到最後一把，翦幼竹松了口氣，卻被資歷最老的劉秘書抓住，說她一整個游戲都沒有被轉到，最後一把不轉了，就指定她來。
劉秘書：“小翦秘書，真心話和大冒險你自己選一個。”
“真心話吧。”
她不想去參加那些諸如做二十個俯臥撐、問服務員男廁所在哪裏之類的無聊活動。
劉秘書：“可以，那就大冒險。”
“……”
小李：“那這樣，一會兒第一個進這家火鍋店的人，你上去要一個微信。”
剛說完，旁邊男同事一個栗子扣下來，讓老板娘找別人要聯系方式，是嫌活得太長了嗎？
呂曉筱自告奮勇舉起手，“我來說一個吧，柚子，打給你最近的一個未接來電，然後問他一個問題。”
“問什麽？”
“你先打，等你打通了我告訴你。”呂曉筱說著就拿著手機狂敲字，桌子底下的腳踢了踢她的鞋跟，示意她趕緊看一下最近未接來電是誰。
翦幼竹自己也不知道，估計應該是個推銷電話吧。
她翻到相應界面，瞬間呆住。
哦豁，最近未接來電怎麽會是遲默那個家夥？
時間是早上的八點，換算過來是法國時間半夜兩點。
他不睡覺的嗎？
坐在她旁邊的一個女秘書瞄了眼她的手機備註，赫然寫著“遲狐貍”三個字，瞬間開始起哄，翦幼竹被哄得沒辦法，只能撥過去，才剛到一點，法國那邊是早晨七點，遲默那個男狐貍精估計還沒起床，她信心滿滿，覺得遲默並不會接這個荒謬的電話。
出乎預料的，電話很快被接通，遲默的聲音透著清晨剛蘇醒的慵懶，像是一杯剛打開的青檸氣泡水，微微泛啞的聲音壓得低低的，還咕嚕咕嚕冒著泡泡。
“餵，幼幼？”
翦幼竹仿佛看到，透明玻璃被的冒出來的蘇打氣泡一個一個的在陽光下破開，濺出小小的水花，也在她的心上濺開。
腦袋一熱，剛剛遲默叫她什麽來著？
幼……幼。
她品了品這兩個字，遲默之前，從來都沒這麽叫過她。
他又叫了一聲，這一次是喊了她的名字。
呂曉筱對她做了個“開免提”的嘴型，翦幼竹掙紮了一秒，有點不想被別人聽見遲默的聲音，但架不住這麽多雙眼睛看著，把免提打開了。
呂曉筱把手機舉到她面前，繼續用嘴型對她說“說這個”。她走過去看了看，很短的一行字，她反反覆覆看了好多遍。
毫無疑問，這句話如果問出口了，遲默應該會懷疑她是不是被人劫持綁架了。
把手機湊近唇邊，她輕聲出口，軟軟糯糯地問：“你知道什麽叫做、愛嗎？”
“……”
“翦幼竹，你是新長了個腦子出來嗎？”
翦幼竹眼疾手快，把電話掛了，“可以了，游戲結束。”
秘書們興致闌珊，奈何馬上要到上班的時間，不能繼續纏著翦幼竹，幾人回到公司，翦幼竹第一時間拿著手機躲到衛生間，手機裏已經躺了兩個未接電話和三條消息，能看出來，遲默確實很震驚了。
翦幼竹咬了咬舌頭，突然開始後悔自己是不是不該這麽說，她說出這句話是不是有點崩人設啊，可是當呂曉筱把那句話遞到她眼前，明顯一副你不敢說的樣子，翦幼竹那該死的的勝負欲一下子就竄上來。
作為Party Queen，她還從來沒在哪個游戲上輸過。
不知道遲默是不是一直在電話那邊等著，她剛撥過去，電話就接通了，“嘟”聲結束後，兩人都沒有說話，兩邊都是一片寂靜。
翦幼竹看了看手機界面，確定是接通無誤，試探地說了句：“遲小默，你在嗎？”
她聽見電話那邊的男人懶懶地吐了口氣，“翦幼竹，中午和誰出去了。”
“和部門的人。”
“怪不得。”他被氣笑，“以後他們拉著你玩那些奇怪的游戲，你別理他們。”
“其實也沒有很奇怪，同事們都很好相處。”
“沒有很奇怪嗎？那你給我解釋一下，那句話的意思。”
翦幼竹鼓著嘴吧，又咬了下嘴唇，“什麽話，什麽意思。”她明知故問，故意引著遲默給她解釋。
遲默慢慢悠悠，“你是真不知……算了。”
“怎麽了？”
電話那邊沈默了一陣，“翦幼竹，我勸你別問。”
“……哦。”她在廁所裏憋笑，“那我等你回來，親口告訴我，什麽叫做……愛。”
巴黎酒店大堂，遲默掛了電話，對著電話頗為無奈地搖了搖頭，他怎麽覺得翦幼竹越來越古靈精怪了，明明長著一雙無害的眼睛，卻總是能說出讓人驚掉下巴的話。
看來翦明遠說的一點都沒錯，她就是一只狡猾的小狐貍精。
袁渚提著個大袋子進來，這是他剛從酒店不遠處的老佛爺買來的，愛馬仕最新款的包。
“默總，按您的吩咐，都買好了。”
“嗯。”遲默頷首，“是按著最貴的買的嗎？”
“絕對，能有多貴就買多貴，這邊還送了一張明信片，要不要寫點什麽，給翦小姐？”
遲默將手機放回口袋裏，從胸口抽出鋼筆，略微思考了下，“唰唰”寫了幾行，最後落款，to翦幼竹。
鼻子裏突然嗅到一絲香氣，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他身後的秦柳往他手裏的卡片看了一眼，“呵呵”笑了兩聲，“翦幼竹，名字挺好聽的，你女朋友？”
遲默轉過頭，退開一步，看著面前這個紮著丸子頭的女人，不知為何，總覺得秦柳看他的目光發生了變化，玩味少了幾分，像是多了一絲……慈愛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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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柳滿不在意，坐下後撐著下巴，圓潤的肩頭聳著，一頭金發落在裸露的肩膀上，領口開得很低，幾縷發絲調皮地鉆入吊帶的領口。
女人和法方的幾位代表攀談著，目光卻總是似有似無地落到遲默身上，遲默早就呆膩了，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著杯中的紅酒，不多時將酒喝完，長指把玩著杯子。
“有沒有人說過，你的淚痣很好看。”
思緒一下子被拉回南淮古鎮的那個夜晚，“有。”
秦柳很感興趣的樣子，“哦”了聲，“是誰？”
“我的未婚妻。”
秦柳的目光落到他左手食指上，那上面帶著一枚素圈戒指，確實是個有主的。
她說了句“fine，有些可惜”，註意力就不再放在遲默身上。
晚飯吃完後，遲默就回了預定好的酒店休息，這家酒店是雅盛旗下的，融合了法式風格，又在各個細節處迎合了中國人的使用習慣。
遲默洗好澡，頭發還滴淌著水珠，他在腰間系了塊浴巾，發間的水順著脖子一路蜿蜒而下，流淌過腹肌，最後沒入不可言說之處。
他擦著頭發，劃開手機看消息，法國步入深夜，那麽國內就已經是早上了。
也不知道她醒了沒有。
這種感覺很奇妙，心裏不知什麽時候悄悄住了個人，他做什麽總是會不由自主想起她。
他撥了個電話過去，想在太陽升起之後做第一個和她說早安的人——
結果翦幼竹沒接。
一腔熱情瞬間澆下去一大半，遲默坐到辦公桌前，繼續忙工作。
*
遲默的電話打來的時候，翦幼竹正對著鏡子化妝，她昨晚在反反覆覆的糾結中睡去，最後只得出一個結論——第二天一早要去華亞上班。
無論如何，也得先把暑假的實習證明拿到手，她不願意直接去遲默那裏撒個嬌白拿證明，該做的事還是要做的。
呂曉筱看到翦幼竹來上班的時候，有些驚訝，湊過來倒：“柚子，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上班呢。”
“上周姨媽，所以請了幾天假。”翦幼竹壓低聲音，湊到她耳邊說。
翦幼竹身上噴了淡雅的香水，呂曉筱忍不住多嗅了幾口，果然漂亮女孩連身上都是香香的，怪不得默總會這麽喜歡。
“我還以為默總出差，你會一起跟過去呢。”
“怎麽會，我也得忙自己的事。”
遲默不在，辦公室裏的人工作起來都少了很多束縛，中午午休的兩個半小時，總裁辦的秘書和助理準備一起去搓一頓火鍋。
“哪有夏天吃火鍋的，那得多熱啊。”說話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秘書小李。
“這樣，我們聽年紀最小的，小翦，你想吃什麽。”
翦幼竹接收到呂曉筱遞過來的眼神，“行，就吃火鍋。”
十個人浩浩蕩蕩去了火鍋店，定了一個大包間。大圓桌中間有三個電磁爐，周圍一圈十二張椅子，撤掉兩張後，十個人坐得十分寬敞。
林秘書走後，總裁辦資歷最老的是三十多歲的劉秘書，點了價值四位數的菜，在等鍋底和菜品的間隙，幾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。
翦幼竹雖然沒表明過身份，不過大家都清楚她是老板女朋友，是以也不敢在她面前吐槽遲默，只敢揪著林秘書的那點事打趣。
翦幼竹湊到呂曉筱耳邊：“林秘書真是被辭退的？”
“聽說林秘書是遲老爺子派過來監視默總一言一行的人，默總知道後好像還挺生氣的。”呂曉筱幫忙把服務員上上來的飲料往裏面傳，“前兩天遲老爺子還來過公司呢，聽他和默總在辦公室裏好像說了什麽女朋友、分手之類的。柚子，我說這些你別不愛聽，我就是想提醒你一句，默總是不是要和你分手？”
翦幼竹微微楞神，很快就能想通裏面的關系，估計林秘書也知道了她的身份，提前告訴遲老爺子了。可是按理來說，遲老爺子來這麽一通，遲默應該更加厭煩她，堅定分手這個念頭才對，怎麽事情反而朝反方向發展了？
昨晚艾初瑤說的那句話又不合時宜地冒出來，她不由得一哆嗦，嚇出一身冷汗。
一頓飯吃得還算暢快，吃完之後，離下午上班還有將近一個小時，另一個秘書小徐提議，要不然一起玩個游戲。
翦幼竹常年混跡酒吧，桌游什麽的根本就不在話下，誰知他們商量了半天，最後在鬥地主和真心話大冒險這兩個古早游戲裏，選擇了真心話大冒險。
——一個土到翦幼竹以為是剛從考古現場被挖掘出來的游戲。
桌子正中間的那個瓶子每一次都很恰當地沒有指向翦幼竹，終於快熬到最後一把，翦幼竹松了口氣，卻被資歷最老的劉秘書抓住，說她一整個游戲都沒有被轉到，最後一把不轉了，就指定她來。
劉秘書：“小翦秘書，真心話和大冒險你自己選一個。”
“真心話吧。”
她不想去參加那些諸如做二十個俯臥撐、問服務員男廁所在哪裏之類的無聊活動。
劉秘書：“可以，那就大冒險。”
“……”
小李：“那這樣，一會兒第一個進這家火鍋店的人，你上去要一個微信。”
剛說完，旁邊男同事一個栗子扣下來，讓老板娘找別人要聯系方式，是嫌活得太長了嗎？
呂曉筱自告奮勇舉起手，“我來說一個吧，柚子，打給你最近的一個未接來電，然後問他一個問題。”
“問什麽？”
“你先打，等你打通了我告訴你。”呂曉筱說著就拿著手機狂敲字，桌子底下的腳踢了踢她的鞋跟，示意她趕緊看一下最近未接來電是誰。
翦幼竹自己也不知道，估計應該是個推銷電話吧。
她翻到相應界面，瞬間呆住。
哦豁，最近未接來電怎麽會是遲默那個家夥？
時間是早上的八點，換算過來是法國時間半夜兩點。
他不睡覺的嗎？
坐在她旁邊的一個女秘書瞄了眼她的手機備註，赫然寫著“遲狐貍”三個字，瞬間開始起哄，翦幼竹被哄得沒辦法，只能撥過去，才剛到一點，法國那邊是早晨七點，遲默那個男狐貍精估計還沒起床，她信心滿滿，覺得遲默並不會接這個荒謬的電話。
出乎預料的，電話很快被接通，遲默的聲音透著清晨剛蘇醒的慵懶，像是一杯剛打開的青檸氣泡水，微微泛啞的聲音壓得低低的，還咕嚕咕嚕冒著泡泡。
“餵，幼幼？”
翦幼竹仿佛看到，透明玻璃被的冒出來的蘇打氣泡一個一個的在陽光下破開，濺出小小的水花，也在她的心上濺開。
腦袋一熱，剛剛遲默叫她什麽來著？
幼……幼。
她品了品這兩個字，遲默之前，從來都沒這麽叫過她。
他又叫了一聲，這一次是喊了她的名字。
呂曉筱對她做了個“開免提”的嘴型，翦幼竹掙紮了一秒，有點不想被別人聽見遲默的聲音，但架不住這麽多雙眼睛看著，把免提打開了。
呂曉筱把手機舉到她面前，繼續用嘴型對她說“說這個”。她走過去看了看，很短的一行字，她反反覆覆看了好多遍。
毫無疑問，這句話如果問出口了，遲默應該會懷疑她是不是被人劫持綁架了。
把手機湊近唇邊，她輕聲出口，軟軟糯糯地問：“你知道什麽叫做、愛嗎？”
“……”
“翦幼竹，你是新長了個腦子出來嗎？”
翦幼竹眼疾手快，把電話掛了，“可以了，游戲結束。”
秘書們興致闌珊，奈何馬上要到上班的時間，不能繼續纏著翦幼竹，幾人回到公司，翦幼竹第一時間拿著手機躲到衛生間，手機裏已經躺了兩個未接電話和三條消息，能看出來，遲默確實很震驚了。
翦幼竹咬了咬舌頭，突然開始後悔自己是不是不該這麽說，她說出這句話是不是有點崩人設啊，可是當呂曉筱把那句話遞到她眼前，明顯一副你不敢說的樣子，翦幼竹那該死的的勝負欲一下子就竄上來。
作為Party Queen，她還從來沒在哪個游戲上輸過。
不知道遲默是不是一直在電話那邊等著，她剛撥過去，電話就接通了，“嘟”聲結束後，兩人都沒有說話，兩邊都是一片寂靜。
翦幼竹看了看手機界面，確定是接通無誤，試探地說了句：“遲小默，你在嗎？”
她聽見電話那邊的男人懶懶地吐了口氣，“翦幼竹，中午和誰出去了。”
“和部門的人。”
“怪不得。”他被氣笑，“以後他們拉著你玩那些奇怪的游戲，你別理他們。”
“其實也沒有很奇怪，同事們都很好相處。”
“沒有很奇怪嗎？那你給我解釋一下，那句話的意思。”
翦幼竹鼓著嘴吧，又咬了下嘴唇，“什麽話，什麽意思。”她明知故問，故意引著遲默給她解釋。
遲默慢慢悠悠，“你是真不知……算了。”
“怎麽了？”
電話那邊沈默了一陣，“翦幼竹，我勸你別問。”
“……哦。”她在廁所裏憋笑，“那我等你回來，親口告訴我，什麽叫做……愛。”
巴黎酒店大堂，遲默掛了電話，對著電話頗為無奈地搖了搖頭，他怎麽覺得翦幼竹越來越古靈精怪了，明明長著一雙無害的眼睛，卻總是能說出讓人驚掉下巴的話。
看來翦明遠說的一點都沒錯，她就是一只狡猾的小狐貍精。
袁渚提著個大袋子進來，這是他剛從酒店不遠處的老佛爺買來的，愛馬仕最新款的包。
“默總，按您的吩咐，都買好了。”
“嗯。”遲默頷首，“是按著最貴的買的嗎？”
“絕對，能有多貴就買多貴，這邊還送了一張明信片，要不要寫點什麽，給翦小姐？”
遲默將手機放回口袋裏，從胸口抽出鋼筆，略微思考了下，“唰唰”寫了幾行，最後落款，to翦幼竹。
鼻子裏突然嗅到一絲香氣，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他身後的秦柳往他手裏的卡片看了一眼，“呵呵”笑了兩聲，“翦幼竹，名字挺好聽的，你女朋友？”
遲默轉過頭，退開一步，看著面前這個紮著丸子頭的女人，不知為何，總覺得秦柳看他的目光發生了變化，玩味少了幾分，像是多了一絲……慈愛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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